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,初次见到这句话便有种触动心弦的感动。也有人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,但在过去的二十几年的岁月里,我从来未曾懂得这句话。因为我更偏爱我的爸爸。
小时候大人们总爱问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?聪明的孩子会回答:“都喜欢。”我不记得我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,但是我知道在心里那时候我是更喜欢爸爸的。所以上学的时候我曾多次在作文里写到我的爸爸,他就是我心中的英雄,但我从不曾写过妈妈。现在我忽然很想写写她,因为直到现在我才懂得了她。
妈妈生在于六十年代末,跟她那个年代很多的农村妇女一样,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,后来学过裁缝的手艺,她做鞋、织毛衣的手艺也是顶呱呱。20或者21岁那年就跟爸爸结了婚,22岁生下我,一年半之后又生下弟弟。这便是她苦与乐,笑与泪的开始。
小时候不喜欢她或许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脾气很不好,会骂我、打我,甚至会因为我不吃早餐而追到学校打我,而爸爸是决然不会这样的。偏偏我却随了她那火爆的脾气。小时候每次一起上街买衣服,我总是败兴而归,我喜欢的衣服她总不会干脆地买给我,经常会因为她讨价还价不成而告吹。我买东西很爽快,一旦看中了,价钱在我承受范围之内我就会马上付钱,从不还价。直到现在,面临结婚的压力,为了多存些钱,我买东西也开始犹豫,开始精打细算,开始放弃很多喜欢但不必要的东西。这时候我才想起爸妈结婚当年就跟爷爷奶奶分了家,并没分到什么家当,唯一只有一辆拖拉机,还是花钱跟爷爷奶奶买的。经过很多年苦苦挣扎,努力拼搏才有了自己的房子,供一双儿女上完了大学。从此便明白了妈妈那时候的考量,操持一个家谈何容易!
在我两三岁那年,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,妈妈给我跟和弟弟唱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,唱着唱着我就哭了,哭得很伤心。现在听这首歌我依旧会热泪盈眶。如今妈妈47岁的年纪,并不是太老,可是听力、视力都已经下降得厉害。她总是说趁还看得清要给我们多做几双鞋,她说自己做的鞋才耐穿,才暖和。小时候总不愿穿她做的鞋,觉得买的才是好的,现在却总是因为她那样的话而哽咽不止。
“养儿方知父母恩”。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后,才渐渐明白为人父母的艰辛。所以现在我才懂得,她脾气暴躁是因为生活给她的压力太大;她斤斤计较是因为一个家庭要未雨绸缪的地方太多,每一分钱都要花得谨慎。
1998年,因为大洪水我们全家搬往襄樊,以卖豆腐为生。每天放学我们都会去菜场等妈妈一起回家。静谧的街道,闪烁的路灯下,爸爸骑着自行车,妈妈骑着三轮车载着我和弟弟……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,一家人回家的景象让我幸福得泪湿枕巾(生产部:王淑芬)